我第一次到柏林旅行是1993年 當時是建築系第三年級結束的暑假
那一年是我第一次也是至今唯一的一次
50天 一個人到歐洲自助旅行
那一次去了 英國 法國 義大利 奧地利 最後一個國家就是德國
時間算長嗎 不過看過深夜特急的DVD 當中有人花四年時間流浪
相較之下 自己旅行的日子也不算太長 只覺得小巫見大巫
不知以後我會不會再那麼瘋狂 再自我挑戰一下
誰知啊 但很想
我當時是坐ICE從慕尼黑前往柏林的
當時唯一的奢華 就是很白癡地買了歐洲國鐵券 而且是頭等的
當火車經過東德境內的車站 幾乎都是很殘破的車站
ICE 停在月台上 好奇的東德民眾總會前來打量著新穎的德國高鐵
由於當時所行駛的都不是高速軌而是一般普通軌 所以速度也不快
經過波茲坦後 高鐵緩緩滑入了當時柏林的主要車站 柏林動物園火車站
當時柏林新的中央火車站 都還沒開始興建
出了火車站 印入眼簾的是這座教堂
看得我當時好生納悶
Kaiser Wilhelm Memorial Church 凱薩威廉教堂
原來她以前是這個樣子
你能想像 柏林以前是個很美的城市嗎 也許不會輸給巴黎
柏林在二次世界大戰時期的敗1942~1945年間遭到聯軍毀滅性的轟炸
之後這座教堂就被稱為 蛀牙教堂
德國人把它留下來 警戒他們的子孫
戰爭的本質是殘酷的
不要再犯錯了
不要再被政客煽動了
在德國旅行我常常會問一個問題 在二次世界大戰1939之前
我所站的地方是甚麼樣子 那時人們都如何的生活呢
因為在逛街時 常常會看到一些黑白的風景明信片
特別吸引我目光的 不外是雄偉而壯麗的老柏林
這是美麗的柏林大教堂 當時飛船 是進步的象徵
但旁邊就是在二次世界大戰轟炸之後的對照
一切的一切都化為廢墟與殘破
這是令人震驚的 很真實的煙消灰滅 在這個時空真實地發生
聯軍轟炸柏林後 殘存的柏林大教堂
柏林大教堂現狀
過去柏林大教堂美麗的天際線 只能留下模糊的記憶了
左邊的建築是德意志的皇宮
壯麗的建築 最後的結局 是被炸得只剩下地基
皇宮的原址 在共黨統治的東德 蓋起了他們的統治中心
最後也在柏林圍牆倒後不久 荒廢了
統一後的德國 將皇宮復原的呼聲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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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小時候 有一次台北市有晚間的防空演習
全台北市在警報嗡嗡作響之後 陷入一片的黑暗
家中不可以點蠟燭 不能有任何的光線
幼小的我與哥哥 窩在爸爸媽媽的床上 爸爸媽媽緊抱著我們
在那黑暗之中 隨後聽到空中飛機劃過天空的引擎聲
那種氣氛 讓我感到害怕 但還好是在父母親的懷中
不久就安然入睡了
看到以下這些照片 想到當時的那些在柏林的孩子
不僅僅聽到警報聲 飛機嗡嗡作響
當轟炸機機腹一打開 炸彈像雨一般地落下
恐怖而連續的爆炸聲 震動 驚恐的慘叫聲 在黑暗中不斷持續著
一切的一切都落入到死亡的灰燼裡
第二天原本熟悉的一切 轟炸後都消失了 德國大多數城市都被摧毀
還好 我慶幸這一切從戰爭而來的恐懼與愚昧 並沒有發生在台北市..........
我的人生目前為止並沒有遭遇到如此的苦難 是幸
why???
我雖然沒有真正經歷過戰爭的顛沛流離與驚恐 但這些照片可以讓我知道
這絕對是需要極力避免的危厄 當有人隨便發聲 以不惜一戰爭為煽動之詞
我會絕對地反對戰爭 這是柏林對我的重要啟發之一
但是沒有經過戰爭的一代 無法體驗到戰爭的殘酷本質
有可能還是會輕率地 去發動戰爭
1993年 我從西柏林 穿過布蘭登堡門 向著過去東柏林的方向前進
我抵達的四年前 柏林圍牆一夜傾倒
如今我才得以穿越了一個過去被阻絕的場所 我經歷的 是一種制度性的表象呈現與轉換
呆板而陳舊的東柏林 與欣欣向榮的西柏林
在不同的政府運作之下 真是天壤之別的兩個世界
這對於我有甚麼意義呢
我記得當時在西柏林用10馬克的價格 買到柏林愛樂廳的票
我的興奮 是因著這是德國的建築師 夏隆的作品
(夏隆 在希伯來語 是平安的意思)
以前窩在系圖書館裡 看著這棟建築的照片 就暗暗地發誓一定要聽一場演奏會
對了還有卡拉揚 家中堆積如山的古典唱片
這是大哥愛不釋手的指揮家
從小我懵懵懂懂在旁邊聽著古典樂
那一年我在薩爾茲堡遇到一位新加坡的指揮家
我們一起去瞻仰卡拉楊先生的墓 在一個教堂旁的後花園
還去了卡拉揚的家 在鄉間的一棟別墅
這位新加坡的指揮家按了門鈴 但是被謝絕
如今終於可以進到並聽到柏林馳名世界的愛樂廳與演奏
在我旁邊一個東德女生 她的興奮不下於我
再旁邊坐著是一對光鮮亮麗的西柏林男女 好對比啊
她住在東柏林 過去她家的窗戶 可以看得到柏林愛樂廳的一個小角落
她小女孩時的夢想 就是到一牆之隔的柏林愛樂廳 聆聽美妙的音樂
我忘不了她當晚激動的表情
不過大家都如願時 感到 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