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絕的風與時間之盒》
東岸的冰島,是將世界收束為窄口之地。
峽灣如信函被撕開的邊角,
山稜線像一句話未說完的輪廓,
每一次轉彎,都是地形對觀看者的試探:
你還能再深入嗎?你還敢相信前方有光嗎?
風,不再是來自某個方向的流動,
而是每一面山體的語言。
它在此處爆裂,在彼處囚禁,在一個無名灣口中轉身,
撞擊懸崖,如戀人最後一次的相擁。
一種破碎的溫柔,一種決絕的愛意。
這不是抒情,而是地形的真性情。
東岸,不是浪漫,而是裸露的情緒本身。
這裡的山與山之間從不親近。
每一道稜線都被光線強硬地切開,
像神之手分割清晨與黃昏的刀刃,
給每座山各自的命名與設立邊界。
山不再連綿,而是彼此對望——
與一場凝固的寂寞相遇,
像兩個從未靠近的靈魂,在風中彼此認出,卻無法說話。
時間在這裡不是延續,而是破碎的盒子,
每一次拐彎都是時間的遺失,
目前分類:冰島旅行 (4)
- Jun 28 Sat 2025 16:02
峽灣與風|爆裂戀情與孤絕東岸
- Jun 28 Sat 2025 15:57
熔岩與苔原|被時間包覆的羽毛與花朵
Lava & Moss:柔軟與爆裂的記憶層
冰島的大地會燃燒,也會輕聲細語。
當我們站在大片熔岩原上,
腳底踩著不再滾燙卻曾灼熱無比的土地,
那些尖銳的皺褶、褐黑的表面、孔洞如同火舌吐出的斑痕,
都在低語著一次無可挽回的爆發。
這裡曾經是地獄的門,岩漿從地心奔湧而出,
如同地球的傷口被撕開。
但這場災難,已經發生在幾百年前。
如今,這片曾經怒吼的土地
被一種極柔軟、極緩慢的生命覆蓋——苔蘚。
它沒有根,不開花,低伏於地,如羽毛,如過去。
苔原不是一夜長成,而是時間之手,
一點一滴,撫過創傷,蓋住炙熱的記憶。
你若彎下腰,輕輕觸摸,
會發現苔蘚像是一層溫柔的皮膚,
包覆在曾經翻滾的岩漿之上。
它不急於佔領,只是默默地存在,安靜地生長,
像是某種古老慈悲的象徵。
我曾見一小朵花,在苔原深處綻放。
那不是奪目的美,而是極輕極淡的勇氣——
它在沒有土壤、只有黑石與苔的地方,
- Oct 26 Thu 2023 09:41
冬季的冰島自駕旅 (2)
早上八點多,天還是暗的,
一月的冰島,大約上午十點才會有魚肚白稀微的光影
吃完早餐便出發,一路北上會削過雷克雅未克邊緣,
沿著一號公路轉54號公路前行,今天天氣還不錯,
隔天返程的時候,氣候變化之快,路上湧動著風吹雪沙,側風強勁
我們今晚預約了一個農莊的住宿,抵達時男主人出來迎接,
他們是務農的,養了許多的羊與冰島馬,
男主又高又帥,但性格內斂質樸,
一月份的冰島,這間農莊經歷了疫情帶來的蕭條
過去的遊人如織,高朋滿座,瞬時回復到乏人問津的冷清,這時沒甚麼住客,
當然現在已經恢復了,因為明年三月中帶團冰島,想再去住宿騎馬
看貴聳聳的價格便知啦 !
將行李搬進小木屋後,就開車去附近的景點,這種地勢,讓開車的我有一種敬畏
去到了黑教堂,廣場地面全結了冰,還好我們有帶冰爪套在鞋上,
要不會不慎摔個四腳朝天。
這個農莊原本女主人會準備豐富的自助晚餐供住客付費享用,但當晚不在,
沒甚麼客人嘛,我們就說晚餐是否可在此搭個伙,有甚麼就吃甚麼。再算個價格,
男主人說好,我們就在客廳上上網,他們放了一架鋼琴,允許後便彈了幾個曲子,
- Oct 26 Thu 2023 08:35
冬季的冰島自駕旅 (1)
年初,我終於實現了多年的夢想——自駕遊冰島。
當然,這絕對不會是唯一的一次。
那時正值疫情解封初期,人們仍在努力擺脫這段時期所帶來的各種限制與陰影。
回頭來看,能夠按下「購買機票」那一刻,真的需要一點適時的勇氣。
若非如此,也許這趟旅程就錯過了。
冬季自駕冰島本就是一場挑戰。這趟我們算幸運,沒有遇到極端的天氣狀況,
但出發前一個月,雷克雅未克曾因暴風雪導致空中與陸路交通癱瘓。
為了安全,我能做的就是細緻規劃每個細節,
然後把整個行程交託在上帝手中——每天都不忘禱告。
這次選擇的是新加坡航空加冰島航空的組合。
為了避免因天氣關係導致轉機延誤,我們刻意安排在去程與回程時都在倫敦停留一晚,
拉長轉機的緩衝時間,減少不可預測的風險。
能在解封初期搭上心儀已久的新航,而且還是我最喜歡的 A380,真的很開心。
只是機上餐點略有簡化,沒有沙拉與甜點,大概是空廚供應還未全面恢復吧。
(不過七月再搭一次時已經改善不少)
晚間抵達倫敦希斯洛後,我們入住機場附近的 Ibis 酒店,
當時價格還算合理。只是現今歐洲各地旅館價格暴漲,真是令人瞠目結舌。
隔天一早返回希斯洛準備飛往冰島,遇到一位非常親切的地勤人員。
聊著聊著才得知,昨天飛冰島的所有班機都因天候取消,
難怪我們預選的座位被更動——原來連機型都改了。
三個多小時的飛行後,我們平安降落在雷克雅未克機場,
依約前往租車公司的接駁地點,順利取得預約的四輪驅動 SUZUKI Vitara,